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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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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为了不让那些证据流露出去，也只能听从沈千潼的安排。
这时候她才发现，到现在为止，她甚至都看不透沈千潼的目的是什么。
昨天她跟舅舅说了之后，舅舅也暗暗查过沈千潼，可却什么异常都没查出来。
正是这样，她心里才更加的恐惧。
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不去不行。
……
晚上，沈千潼回来的时候，看到沈家人都在客厅里等她。
她想到了网上的事情，当时沈清远和韦芳芳就给她打电话问是怎么回事了，她解释了一下都是误会，而且事情马上就就要解决。
或许是上次的事情的原因，他们没多想就全部相信她了。
沈千潼看向旁边的沈星柔，却见她也是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垂下眸子，不再看任何人。
“奶奶，爸爸，妈。”沈千潼带着疑问的叫了一声。
韦芳芳脸上的笑容有点勉强，她走了过来，柔声道：“千潼，网上的事情我们都看到了，你……你认识那个李教授吗？”
原本，他们是不认识李觅凡的，可是后来看了网友们的评论，才知道这是谁。
可是这样的人，竟然会专门从京城来给女儿……上课？！
他们都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这个女儿，好像越来越陌生。
沈千潼没想到他们会问这件事，自从贺家的事情之后，对于她，他们问的越来越少了。
她想了一下，才道：“奶奶，爸爸，妈，这个人是我朋友认识的，所以他才会来找我。”
她又是这么敷衍的回答，沈老夫人脸色沉了下来，“他来找你干什么？难道真是专门从京城来给你补课？你数竞赛的成绩不是很好吗？怎么还需要补课？”
这一连串话出来，好像是质问一般，沈清远皱了皱眉头，终归是没有说什么。
这时，沈星柔抓着书包，径自让楼上走，留下一句“我上去休息了”就往楼上走。
似乎对这些话根本没兴趣一般。
她这段时间越来越沉默，可是谁也不知道怎么劝她。
看到她这样，沈老夫人更加不高兴了，盯着沈千潼，似乎非要她说出个答案不可。
沈清远看她这样，有些后悔今天晚上在这里问千潼了，只要沈老夫人一搅合进来，事情总是会了性质。
他放缓了声音，“千潼，我们只是看到这个，所以才问你一下，我记得你以前是常常去京城的，这个人也是你认识的人吗？”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不会问这个话，不管从哪方面看，两人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可后来，他发现对于这个女儿，他其实一无所知。
沈千潼没想到他们是对这个事情感兴趣，在她看来，这根本算不了什么，可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个都会问下是不是认识李觅凡。
“不是，我们也认识不久，该怎么说呢，是别人介绍给我认识的，他会出现在这里，其实也是有别的事情。”
察觉到她的话里有很多隐瞒，沈清远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受，其实对于这个回答，他心里早就有了准备。
可真的听到这些，虽然说不上失望，但还是觉得挫败。
也许对千潼来说，这里从来不是一个可以倾诉的家吧。
他制止了要发火的沈老夫人，对着沈千潼笑道：“我们就是好奇问一下，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时间很晚了，你先上去休息吧。”
沈千潼正要点头，却听沈老夫人冷冷道：“你既然认识那个人，他还给你补课，那你怎么不把他介绍给你姐姐，你姐姐不也是在数竞班吗？”
她的拐杖在地上点了一下，“我听说你的成绩比星柔还要好，既然你都请假去听课了，那你就不知道帮帮你姐姐吗？”
她浑浊的眸子直直盯着沈千潼，“你来到这个家开始，星柔有哪点对你不好，你说。”
她心里认定了沈千潼是故意跟沈星柔过不去，非要跑到一班，又非要跑去数竞班，她就是故意的。
沈千潼不知道她想的这么多，可是对于这些问题，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李觅凡是慕景知请来的，她跟人家根本不认识，人家也不是来给她补课的，在酒店里，几人也就是稍微聊了一下。
可现在沈家人却认定他们认识。
而她也没办法解释自己跟李觅凡其实也就是刚认识。
见她沉默不语，沈老夫人眉头一瞪，认定她是心虚了。
正要继续说话是，沈清远严肃道：“妈，千潼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您就别问了。”
不等沈老夫人开口，他就对沈千潼道：“快上去休息吧。”
沈千潼松了口气，如果是平时，对于沈老夫人这样的人，她可以躲开或者不说话，可是因为她是沈家人，她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办。
既没办法说实话也不想说谎，而且这个老夫人似乎怎么都不满意。
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沈清远开口：“妈，以后千潼不想说的事情，您不要逼她说好不好？”
“我为什么不可以逼她？我们沈家把她养着，她对我们说几句话怎么啦？她不该说吗？”
韦芳芳半垂着头站在一边，没说话。
沈清远叹了口气，“妈，千潼跟我们一直没有住在一起，我们互相都不了解，而且如果星柔需要的话，她自己会找千潼说的，你可不可以讲理一点啊？”
看着沈老夫人还是一脸不忿的样子，他声音里带着疲惫：“而且当初丢了她，是我们的错，这么多年我们都没教导她，养育她，有什么资格要求她什么都告诉我们呢？！”
沈老夫人手指颤抖着，怒道：“你这是说我没资格？！”
“您没资格，我也没资格。”沈清远神情平静着说完，转身走了。
韦芳芳看了一眼沈老夫人那难看至极的脸色，沉默着没说话。
书房。
韦芳芳敲了敲门，没等里面回应，就径自推开门进去了。
看着站在窗前沉思的人，她把茶放在书桌上，柔声开口：“是在想千潼么？”
沈清远转过身来，“你怎么来了？”
“我反正也睡不着，来看看你。”韦芳芳看向沈清远，“你最近越来越沉默了，跟星柔一样。”
听她说起星柔，沈清远皱了皱眉头，“你找她聊过没有？”
“聊是聊了，不过星柔的脾气你也知道，心里想的事情，是不会轻易告诉我们的。不过……”她话锋一转，“我估计是跟千潼回来有关系吧？”
随着这句话，书房里陷入了沉默。
半晌，沈清远叹了口气，“其实，千潼从没想过要跟她争什么。”
“你的女儿你不了解吗？”韦芳芳也叹了口气，她慢悠悠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从小，她就是众星捧月的那一个，不管什么事情，她都要做到最好，可是，自从千潼来了，她就越来越沉默，虽然千潼没想过要争什么，可是是跟她作对，可是……”
沈清远接过她的话，“可是正是这种无所谓的、丝毫没有放在眼里的态度，更加让星柔不甘，如果是平庸也就算了，可偏偏，她越来越优秀……”
说到这里，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半晌，韦芳芳先开口：“过两天，我先去找星柔谈谈吧。”
沈清远摇摇头，“没用的，不管再怎么说，也没用。”
对于这个女儿，他是了解的，心高气傲，如果是别人超过就算了，可偏偏是这个刚找回来不久的、从来没动过跟她竞争心思的妹妹，这就足够让她心底不平了。
韦芳芳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想的呢，只是……
“不管怎么样，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啊，而且，我也打算去找千潼说说。”
沈清远摇头，“千潼的性格，不管你说什么，她都会听，可是对于星柔的心思，她只怕是半点都没察觉出来，所以，你说了也没什么用的。况且，你找千潼说，你希望她怎么做呢？”
她从没想过竞争，没想过要跟星柔比较，对于这样的她，还能说什么呢？
韦芳芳也明白这些，可是看着星柔越来越沉默，她实在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难道你让我什么都不做吗？韦芳芳烦躁道，“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啊？这几天，星柔的样子你也看到了，听说，在学校里，不管是学生还是老师，都很看好千潼，再加上今天这事，只怕……”
她也不能说星柔那点心思不对，不管怎么样，那是她从小养到大的女儿，看到她这样，她心里比什么都疼。
可偏偏，这个事情没有解决的法子。
“还有啊，千潼跟那个京城的老师……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怎么会专门来给千潼上课呢？你要不再去问问。”
沈清远摇摇头，“你刚才也看到了，如果能说她早就说了，再去问十遍也是一样的。”
想到什么，他眉宇间掠过一丝伤感，“这么多年，我们都不在她身边，对于她的生活一无所知，现如今，也没资格要求她对我们坦诚。”
“可是……”韦芳芳总是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不知道怎么的，就算千潼回来有段时间了，可是跟这个女儿，她总是想隔着什么似的。
不管怎么做，都没办法走进她的心里去。
她也永远都是那样一副淡漠的样子。
有的时候，她甚至想，这真的是跟她血脉相连的那个女儿吗？
沈清远也叹了口气，沉默了下来。
……
对于这些事，沈千潼都是不知道的，她甚至都没意识到沈星柔越来越沉默。
她看着电脑屏幕上齐雪和她爸爸的资料。
这些是慕景知传给她的，虽然之前她查过，可是明显这份资料，要比她查到的要详细太多了。
还有最近的查到的，连书南——也就是齐雪舅舅的资料。
虽然幕后人应该跟连书南扯不上关系，不过慕家做事既谨慎又全面，还是把该查的都查出来了。
第二天，学校。
看着迎面走来的双眼有些肿、神情憔悴的齐雪，沈千潼径自从她身边走过去。
“你到底想怎么样？”齐雪咬牙道，“你需要多少钱？我们都可以给你。”
沈千潼脚步停了一下，却没看她，“具体的条件，在我们约好的地点谈，你要是没来的时候，那份证据我就发给别人了。”
说完，她径自走了。
甚至都没看旁边的人一眼。
齐雪握紧了拳头。
她真的是想不通，沈千潼到底要跟她谈什么，而且她做了这么多，难道不是为了报复自己污蔑她吗？
难道她是想到了更加折磨自己的法子？
想到这里，她的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
酒店。
沈千潼看着桌子上的几瓶酒，问道：“你要喝这么多吗？”
慕景知倒了一杯酒出来，慢条斯理的晃动了一下，然后递给沈千潼，“尝一下。”
沈千潼摇头，没有伸手去接。
“怎么啦？不喝酒吗？”
“嗯。”
“为什么？”慕景知笑了一下，“怕醉？”
沈千潼摇摇头，“我不喜欢让我不清醒的东西。”
慕景知把酒杯收了回来，缓缓道：“对自己要求这么严格啊，其实，你只要尝试一下，就会发现，酒在某些时候，也是一个好东西。”
沈千潼没说话，神情却表明了，对于她来说，这不是好东西。
半晌，她才道：“你到底是怎么计划的？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慕景知只是告诉她，让她把人约到这里来，可是具体要怎么做，却一个字都没透露。
“这么着急干什么呢？”慕景知晃了晃酒杯，然后喝了一口，这些酒，都是他让绮风专门从京城家里拿来的，每一瓶都是珍藏的珍品。
沈千潼看了看时间，就要到约定的时间了，可眼前这个人还在慢条斯理的喝着酒。
“你生气啦？”慕景知坐在她对面的位置，看她这样，他倾身过来，可是又在距离沈千潼一臂的距离顿住了。
沈千潼没有动作，目光沉沉看着他。
她的眉宇还带着没长开的稚气，可是一双眼眸漆黑，总是沉静又淡漠，让人觉得有些冷漠不好靠近。
而她为了不让那些证据流露出去，也只能听从沈千潼的安排。
这时候她才发现，到现在为止，她甚至都看不透沈千潼的目的是什么。
昨天她跟舅舅说了之后，舅舅也暗暗查过沈千潼，可却什么异常都没查出来。
正是这样，她心里才更加的恐惧。
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不去不行。
……
晚上，沈千潼回来的时候，看到沈家人都在客厅里等她。
她想到了网上的事情，当时沈清远和韦芳芳就给她打电话问是怎么回事了，她解释了一下都是误会，而且事情马上就就要解决。
或许是上次的事情的原因，他们没多想就全部相信她了。
沈千潼看向旁边的沈星柔，却见她也是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垂下眸子，不再看任何人。
“奶奶，爸爸，妈。”沈千潼带着疑问的叫了一声。
韦芳芳脸上的笑容有点勉强，她走了过来，柔声道：“千潼，网上的事情我们都看到了，你……你认识那个李教授吗？”
原本，他们是不认识李觅凡的，可是后来看了网友们的评论，才知道这是谁。
可是这样的人，竟然会专门从京城来给女儿……上课？！
他们都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这个女儿，好像越来越陌生。
沈千潼没想到他们会问这件事，自从贺家的事情之后，对于她，他们问的越来越少了。
她想了一下，才道：“奶奶，爸爸，妈，这个人是我朋友认识的，所以他才会来找我。”
她又是这么敷衍的回答，沈老夫人脸色沉了下来，“他来找你干什么？难道真是专门从京城来给你补课？你数竞赛的成绩不是很好吗？怎么还需要补课？”
这一连串话出来，好像是质问一般，沈清远皱了皱眉头，终归是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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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对这些话根本没兴趣一般。
她这段时间越来越沉默，可是谁也不知道怎么劝她。
看到她这样，沈老夫人更加不高兴了，盯着沈千潼，似乎非要她说出个答案不可。
沈清远看她这样，有些后悔今天晚上在这里问千潼了，只要沈老夫人一搅合进来，事情总是会了性质。
他放缓了声音，“千潼，我们只是看到这个，所以才问你一下，我记得你以前是常常去京城的，这个人也是你认识的人吗？”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不会问这个话，不管从哪方面看，两人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可后来，他发现对于这个女儿，他其实一无所知。
沈千潼没想到他们是对这个事情感兴趣，在她看来，这根本算不了什么，可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个都会问下是不是认识李觅凡。
“不是，我们也认识不久，该怎么说呢，是别人介绍给我认识的，他会出现在这里，其实也是有别的事情。”
察觉到她的话里有很多隐瞒，沈清远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受，其实对于这个回答，他心里早就有了准备。
可真的听到这些，虽然说不上失望，但还是觉得挫败。
也许对千潼来说，这里从来不是一个可以倾诉的家吧。
他制止了要发火的沈老夫人，对着沈千潼笑道：“我们就是好奇问一下，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时间很晚了，你先上去休息吧。”
沈千潼正要点头，却听沈老夫人冷冷道：“你既然认识那个人，他还给你补课，那你怎么不把他介绍给你姐姐，你姐姐不也是在数竞班吗？”
她的拐杖在地上点了一下，“我听说你的成绩比星柔还要好，既然你都请假去听课了，那你就不知道帮帮你姐姐吗？”
她浑浊的眸子直直盯着沈千潼，“你来到这个家开始，星柔有哪点对你不好，你说。”
她心里认定了沈千潼是故意跟沈星柔过不去，非要跑到一班，又非要跑去数竞班，她就是故意的。
沈千潼不知道她想的这么多，可是对于这些问题，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李觅凡是慕景知请来的，她跟人家根本不认识，人家也不是来给她补课的，在酒店里，几人也就是稍微聊了一下。
可现在沈家人却认定他们认识。
而她也没办法解释自己跟李觅凡其实也就是刚认识。
见她沉默不语，沈老夫人眉头一瞪，认定她是心虚了。
正要继续说话是，沈清远严肃道：“妈，千潼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您就别问了。”
不等沈老夫人开口，他就对沈千潼道：“快上去休息吧。”
沈千潼松了口气，如果是平时，对于沈老夫人这样的人，她可以躲开或者不说话，可是因为她是沈家人，她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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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不可以逼她？我们沈家把她养着，她对我们说几句话怎么啦？她不该说吗？”
韦芳芳半垂着头站在一边，没说话。
沈清远叹了口气，“妈，千潼跟我们一直没有住在一起，我们互相都不了解，而且如果星柔需要的话，她自己会找千潼说的，你可不可以讲理一点啊？”
看着沈老夫人还是一脸不忿的样子，他声音里带着疲惫：“而且当初丢了她，是我们的错，这么多年我们都没教导她，养育她，有什么资格要求她什么都告诉我们呢？！”
沈老夫人手指颤抖着，怒道：“你这是说我没资格？！”
“您没资格，我也没资格。”沈清远神情平静着说完，转身走了。
韦芳芳看了一眼沈老夫人那难看至极的脸色，沉默着没说话。
书房。
韦芳芳敲了敲门，没等里面回应，就径自推开门进去了。
看着站在窗前沉思的人，她把茶放在书桌上，柔声开口：“是在想千潼么？”
沈清远转过身来，“你怎么来了？”
“我反正也睡不着，来看看你。”韦芳芳看向沈清远，“你最近越来越沉默了，跟星柔一样。”
听她说起星柔，沈清远皱了皱眉头，“你找她聊过没有？”
“聊是聊了，不过星柔的脾气你也知道，心里想的事情，是不会轻易告诉我们的。不过……”她话锋一转，“我估计是跟千潼回来有关系吧？”
随着这句话，书房里陷入了沉默。
半晌，沈清远叹了口气，“其实，千潼从没想过要跟她争什么。”
“你的女儿你不了解吗？”韦芳芳也叹了口气，她慢悠悠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从小，她就是众星捧月的那一个，不管什么事情，她都要做到最好，可是，自从千潼来了，她就越来越沉默，虽然千潼没想过要争什么，可是是跟她作对，可是……”
沈清远接过她的话，“可是正是这种无所谓的、丝毫没有放在眼里的态度，更加让星柔不甘，如果是平庸也就算了，可偏偏，她越来越优秀……”
说到这里，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半晌，韦芳芳先开口：“过两天，我先去找星柔谈谈吧。”
沈清远摇摇头，“没用的，不管再怎么说，也没用。”
对于这个女儿，他是了解的，心高气傲，如果是别人超过就算了，可偏偏是这个刚找回来不久的、从来没动过跟她竞争心思的妹妹，这就足够让她心底不平了。
韦芳芳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想的呢，只是……
“不管怎么样，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啊，而且，我也打算去找千潼说说。”
沈清远摇头，“千潼的性格，不管你说什么，她都会听，可是对于星柔的心思，她只怕是半点都没察觉出来，所以，你说了也没什么用的。况且，你找千潼说，你希望她怎么做呢？”
她从没想过竞争，没想过要跟星柔比较，对于这样的她，还能说什么呢？
韦芳芳也明白这些，可是看着星柔越来越沉默，她实在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难道你让我什么都不做吗？韦芳芳烦躁道，“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啊？这几天，星柔的样子你也看到了，听说，在学校里，不管是学生还是老师，都很看好千潼，再加上今天这事，只怕……”
她也不能说星柔那点心思不对，不管怎么样，那是她从小养到大的女儿，看到她这样，她心里比什么都疼。
可偏偏，这个事情没有解决的法子。
“还有啊，千潼跟那个京城的老师……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怎么会专门来给千潼上课呢？你要不再去问问。”
沈清远摇摇头，“你刚才也看到了，如果能说她早就说了，再去问十遍也是一样的。”
想到什么，他眉宇间掠过一丝伤感，“这么多年，我们都不在她身边，对于她的生活一无所知，现如今，也没资格要求她对我们坦诚。”
“可是……”韦芳芳总是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不知道怎么的，就算千潼回来有段时间了，可是跟这个女儿，她总是想隔着什么似的。
不管怎么做，都没办法走进她的心里去。
她也永远都是那样一副淡漠的样子。
有的时候，她甚至想，这真的是跟她血脉相连的那个女儿吗？
沈清远也叹了口气，沉默了下来。
……
对于这些事，沈千潼都是不知道的，她甚至都没意识到沈星柔越来越沉默。
她看着电脑屏幕上齐雪和她爸爸的资料。
这些是慕景知传给她的，虽然之前她查过，可是明显这份资料，要比她查到的要详细太多了。
还有最近的查到的，连书南——也就是齐雪舅舅的资料。
虽然幕后人应该跟连书南扯不上关系，不过慕家做事既谨慎又全面，还是把该查的都查出来了。
第二天，学校。
看着迎面走来的双眼有些肿、神情憔悴的齐雪，沈千潼径自从她身边走过去。
“你到底想怎么样？”齐雪咬牙道，“你需要多少钱？我们都可以给你。”
沈千潼脚步停了一下，却没看她，“具体的条件，在我们约好的地点谈，你要是没来的时候，那份证据我就发给别人了。”
说完，她径自走了。
甚至都没看旁边的人一眼。
齐雪握紧了拳头。
她真的是想不通，沈千潼到底要跟她谈什么，而且她做了这么多，难道不是为了报复自己污蔑她吗？
难道她是想到了更加折磨自己的法子？
想到这里，她的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
酒店。
沈千潼看着桌子上的几瓶酒，问道：“你要喝这么多吗？”
慕景知倒了一杯酒出来，慢条斯理的晃动了一下，然后递给沈千潼，“尝一下。”
沈千潼摇头，没有伸手去接。
“怎么啦？不喝酒吗？”
“嗯。”
“为什么？”慕景知笑了一下，“怕醉？”
沈千潼摇摇头，“我不喜欢让我不清醒的东西。”
慕景知把酒杯收了回来，缓缓道：“对自己要求这么严格啊，其实，你只要尝试一下，就会发现，酒在某些时候，也是一个好东西。”
沈千潼没说话，神情却表明了，对于她来说，这不是好东西。
半晌，她才道：“你到底是怎么计划的？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慕景知只是告诉她，让她把人约到这里来，可是具体要怎么做，却一个字都没透露。
“这么着急干什么呢？”慕景知晃了晃酒杯，然后喝了一口，这些酒，都是他让绮风专门从京城家里拿来的，每一瓶都是珍藏的珍品。
沈千潼看了看时间，就要到约定的时间了，可眼前这个人还在慢条斯理的喝着酒。
“你生气啦？”慕景知坐在她对面的位置，看她这样，他倾身过来，可是又在距离沈千潼一臂的距离顿住了。
沈千潼没有动作，目光沉沉看着他。
她的眉宇还带着没长开的稚气，可是一双眼眸漆黑，总是沉静又淡漠，让人觉得有些冷漠不好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