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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重启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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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子临近月底，九月雪的花瓣在空中纷纷扬扬得越发多了起来。
虽说卷汐日刚刚过去，但风力还是比平时大了些许。
黄昏下的云霞异常的好看，玉元间内茶水的氤氲早已散去。
夕阳温柔地洒在室内弥漫起雾气，又好似让人置身云雾里。
江应陌侧头看向窗外，风卷着的片片飞花，白粉色上镀上了一层碎金。
街道上的砖瓦房都变得明亮起来，为了迎接溯洄节早早便挂起来的灯饰似乎都被点亮了。
许是天色渐晚身体有些疲惫还是什么，如此景致让江应陌些许迷了神
耳边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阵阵笛声，由期许转向哀戚，
那声声阵阵分明是一个人无法说出口的诉泣。
孟长青纤长的手指转着手中的茶杯，脑中一直在回想着最开始那送茶小厮的神情。
小心翼翼的探究和慌张，明摆着就是没什么好心。
可这茶......并没有什么问题。
他一饮而尽杯中所余下的茶，放下空杯子便看见江应陌身体僵硬，思绪涣散。
愣了一下，轻唤：“应陌？应陌？..”
待孟长青唤了好些声江应陌才回过神来。
“嗯？”
孟长青看江应陌转过头来才发现她的神色不是很好，有些担心地问：“应陌你没事吧，看你有些不适。”
江应陌拍了拍脸颊：“没事，只是听到一阵笛声让我不是很舒服。”边说边摆了摆手轻笑。
“笛声？”
孟长青疑惑，“我为何没听到？”
江应陌顿了顿，不免有些无奈。
“可能是我最近遇到了一些怪事怕是没休息好出现幻听了。”
“怪事？”
孟长青喃喃道，右手食指轻敲桌面。
“我有一个朋友，精通乖僻之事，应是可以帮到你。”
江应陌来了兴致：“甚好，那可否劳烦长青你帮我引荐一下。”
“我那朋友性格古怪，不愿见外人，在下能否先冒昧听个大概，后我与我那朋友说明，若是他想见你，那我便再带你去可好？”
“也好。”
江应陌想了想，“我前些天在玉元间遇见了一名女子，从那天开始我便有些不同往常。”
孟长青皱了皱眉，“具体表现为何种？”
“因为我只有近三年的记忆，之前的都不记得，所以应该类似于回忆，似是那种从记忆的最深处涌现出来的。”
“失忆啊……”
玉元间内出现轻轻地敲击桌子声，“那名女子长相怎样？”
“她……”
江应陌微眯双眸，不自觉地目光看向窗外，话没说完便顿住。
她愣在那里，唇齿微张，双眸一点点变大。
她方才分明看见之前那名女子走过去了！
尽管就是瞬间，但那一瞬内心的一动她是忽视不了的。
“抱歉长青，我先有急事先行一步，我们来日再说！”
还没等孟长青反应过来，只听见一句急匆匆的话，坐上的人已经没了人影儿。
孟长青眨了眨眼睛，笑着摇了摇头，起身整理好有些褶皱的袍子，转身也离开了。
溯洄将至，街道比以往更加热闹，人们脸上洋溢着欢喜的笑容，都在为九年一祭祀而做准备。
街坊邻居相互庆贺，比盛齐国京都的新春大典还要热闹，在夕阳的衬托下更多了一份闲适。
九月雪落得狠了，风力只要一大，不一会街道上就会铺上好些层。
人们这个阶段只要闲暇便会挎个篮子出来捡拾新鲜干净的花瓣，拿回家制作吃食或者少女红妆中那最必不可少的一件。
天色也愈来愈暗，渐渐由金橙转到檀紫，人们也放慢脚步休憩起来。
人群中出现一个人明显突出出来，不仅是她行色匆匆，还因为她浑身冰冷淡漠的气质，远远望去让人退避。
经过这几日在这个地方的探视，云观文根本就没发现那把扇子的蛛丝马迹。
此刻她不得不怀疑勿问阁的消息的准确性。
在云观文思考怎样问候勿问阁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茶清楼。
她脚步微顿，突然之间想到了那日遇到的那人，有些不受控制地想向楼内走去。
但又快速反应过来，轻皱眉继续沿街道向前走。
突然间她感觉到身后有个人正飞快向她而来，但她还是不动声色地继续向前走。
待那人快要碰到她时，云观文以一种常人肉眼看不到的速度转身，只见一道银光闪过。
“叮！”
云观文见那人竟然能拦下，只是刹那又对来人提剑刺了过去。
“等等！”
“叮！”
又是一声兵器碰撞的声音伴随来人的喊声一同发出。
“喂！我不是来打架的，你先停下！”
江应陌很郁闷，她恨不得飞起来来见她，谁能想到连话都没说一句倒是先打了一架。
云观文这时也看清了来人，她就是那时在玉元间遇见的红衣女子、方才自己所想之人。
她率先收了剑，轻蹙眉头，看着江应陌因为追得太急微微有些泛红的脸颊，冷淡道：“找我？”
江应陌见云观文收了剑自己也快速收回扇子别在腰侧，轻微地喘着气。
“我...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并没有恶意，你怎么倒先要跟我打架了。”
这可把江应陌委屈到了，不过她又瞬间笑了，“不过你身手好厉害，头一次遇到旗鼓相当的人。”
云观文假装没看到江应陌一笑就摄人魂魄的眼睛，冷漠转身走掉。
“你还不配。”
“……”
江应陌一下愣在原地，不过立马反应过来追了上去。
“是不配跟你交朋友还是不配跟你打架啊，可是我觉得这两个我都挺配的。”
江应陌见云观文不说话又继续说：“我之前在玉元间跟你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你不要在意，虽说我真的认为咱们之前在哪见过。”
这时有几个孩童打闹着从她们身旁过去，无意中一个孩子把江应陌腰侧的扇子碰掉了。
江应陌蹲下把扇子捡了起来又重新别了回去。
云观文下意识瞥了一眼后就再也移不开了，眸中满是犀利，停下脚步，盯着江应陌的扇子。
“这扇子能否借我一看。”
“啊？好的。”
江应陌把扇子抽出来递给了云观文。
随后摸摸鼻子。
自己在这磨半天竟然还没有一把扇子来得有吸引力。
云观文缓缓打开手里精致的黑色折扇，心里越来越肯定这就是自己要找的那把扇子，她抬头看着江应陌。
江应陌被盯得有些发毛。
“怎么了?可是这把扇子有什么问题?”
“这把扇子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把扇子在我有记忆的时候我就一直拿着，”
在江应陌想往下说的时候突然话锋一转，“我说的从我有记忆起不是小时候，而是三年前。”
看着云观文有些疑惑，便解释道：“我不是临仙人。我只记得我来临仙这三年的记忆，三年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云观文听后不语，轻轻地翻动扇子细细地观看。
江应陌看她对这扇子这么感兴趣，继续解释道：“三年前我醒的时候，就躺在一个房间里，是素府的主人素婆婆救下的我。她说当时有一个浑身是血人把昏迷的我交到了她的手上，告诉素婆婆我的姓名、取字，还有让她在我醒后好生保管这把扇子，再没有多说就走了。”
素婆婆？整个六界姓过素的也只有那位。
但是，，，，不可能啊。
尽管不知道素婆婆是谁，但是云观文可以确定的是勿问阁可以逃过一劫了。
云观文把扇子折好后递还给了江应陌。
“确实应好好保管。”
“我觉得也是，毕竟，，，，这是我找回我到底是谁、从哪来的唯一物件了。”
江应陌边把扇子重新别到腰间边说到。
“你我不过萍水相逢，也不必与我说的如此详细。”
云观文说完继续向前赶路。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何，见到你就想跟你说了。”
江应陌笑嘻嘻地说道，看见她要走了赶紧追上去。
“这位……侠女，我都已经快把家底儿说出来了你是不是也得说一下你自己呢，告诉我名字也可以啊。”
江应陌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想起方才她的招式还有这仙气飘飘的打扮指不定也跟自己一样是个行侠仗义的。
见云观文又不搭理自己，思考了一下，“哦对，我还没说我叫什么呢，我叫江眠，字应陌，你也可以叫我江女侠。”
也许是受不了身边的人叽叽喳喳像只百灵鸟，云观文停下。
“云卿，字观文，号光华。”
因为云观文走太快了江应陌没反应过来差点撞上她。
后听到云观文终于开始要接受自己了，尽管还是冰冷冷的，但总归是个良好的开端。
江应陌看着云观文比自己还高挑的背影笑得不行，立马又追了上去，用一种再接再厉的心态继续说。
“听素婆婆说我的名字可是有来历的，你知道‘江枫渔火对愁眠’这句诗吗，还有‘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这句，可能我不属于这里，所以名和字里都透露着‘归来’的意思吧。”
“你没有问过你的身世?”
云观文轻轻地看了她一眼后又看向前方，道。
“在我醒的时候素婆婆告诉我，之前忘记的事可以先放下，时机自会随之而来。”
云观文这时不由得想到，恰好也是三年前自己突然忘记了一些事情，好像是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
算是同病相怜吗……
“如果迟迟未来，还不如自己寻找。”
云观文不由得说了一句。
江应陌听后不由得眸子一亮：“观文跟我想到一处去了，我正打算如此。”
“嗯。”
云观文轻眯了下眼睛，自己不知道为何，今天见到江应陌话就有些多了起来。
这让她心里有些异样，不由得想起了那天那名在江应陌走之后的男子所说的那两个字。
缘分。
在云观文走神的时候，身边的红衣少女又开始套起了近乎。
“在那之前我觉得我得提升一下自己的武功，我看观文你就挺适合帮我提升的，要不抽空你教教我呗？”
“没空。”
“那好吧。”
江应陌眨眨眼，“你方才出剑真的好快啊，我分明看你没带兵器的啊，从哪里冒出来的。”
见云观文直视前方不回答，江应陌耸耸肩膀。
“好嘛，不说算了。”
“哦，对了，观文，明日便是临仙九年一度的溯洄节，到时候你与我一同去吧。”
云卿本想拒绝，但一侧头垂眸便看到江眠满是期待的亮晶晶的眼睛，她一阵恍惚，轻轻张口，鬼使神差地说。
“好”
江应陌一听这么轻易就同意了还很惊讶，随后就是欢喜。
不用磨嘴皮子了，挺好。
“那好，明日辰时我们就在茶清楼门口见吧。”
等云观文反应过来话已出口不好再拒绝。
“怎如此早?”
“举行的地点在往海边的那棵古树下，去晚了就赶不上好时机了。”
“不用。”
云观文淡淡地说。
“那咱们怎么去?最快也得三个时辰啊。”
江应陌想了所有最快去那里的方法，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
“我自有办法。申时便可。”
看着云观文淡漠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江应陌就是很信任云观文的话。
“那好，那就明日的申时吧。正好夜晚的溯洄节更热闹。”
“好。”
“那便到时再会。”
江应陌微笑着在最后一丝晚霞中与她挥手告别，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
江应陌回到素府，想着明晚就可以又见到云观文，心情不由得开心起来。
开扇轻扇，脸上洋溢着微笑，双眸亮晶晶的好似墨空中两点星辰。
她脚步轻快，潇洒肆意，裙袂不经意划过草丛，惊扰起片片晚萤，星星点点，缠绕飞舞。
为了迎接明日最盛大的节日的到来，整个临仙城今晚便开始有了节日的氛围，纷纷点亮自家门前的灯笼。
素府也不例外，在最前的会客堂的房檐两侧收起了避水铃，各挂着一个明晃晃的大灯笼。
再往里走每个房檐下都挂着好几个较小一点的灯笼，给平时暗调的整个府邸填了几分明亮的色彩。
江应陌刚想回陌归阁却看到不远处素婆婆在的房间有一盏暗烛散发的微光在淡黄色的窗纸上映出了素婆婆的身影。
奇怪，以往这时辰素婆婆都就寝了才是啊。
江应陌内心疑惑，但这又何尝不是问清一些事情的最佳时机。
思及此，江应陌便提步向那道身影的方向走去。
这日子临近月底，九月雪的花瓣在空中纷纷扬扬得越发多了起来。
虽说卷汐日刚刚过去，但风力还是比平时大了些许。
黄昏下的云霞异常的好看，玉元间内茶水的氤氲早已散去。
夕阳温柔地洒在室内弥漫起雾气，又好似让人置身云雾里。
江应陌侧头看向窗外，风卷着的片片飞花，白粉色上镀上了一层碎金。
街道上的砖瓦房都变得明亮起来，为了迎接溯洄节早早便挂起来的灯饰似乎都被点亮了。
许是天色渐晚身体有些疲惫还是什么，如此景致让江应陌些许迷了神
耳边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阵阵笛声，由期许转向哀戚，
那声声阵阵分明是一个人无法说出口的诉泣。
孟长青纤长的手指转着手中的茶杯，脑中一直在回想着最开始那送茶小厮的神情。
小心翼翼的探究和慌张，明摆着就是没什么好心。
可这茶......并没有什么问题。
他一饮而尽杯中所余下的茶，放下空杯子便看见江应陌身体僵硬，思绪涣散。
愣了一下，轻唤：“应陌？应陌？..”
待孟长青唤了好些声江应陌才回过神来。
“嗯？”
孟长青看江应陌转过头来才发现她的神色不是很好，有些担心地问：“应陌你没事吧，看你有些不适。”
江应陌拍了拍脸颊：“没事，只是听到一阵笛声让我不是很舒服。”边说边摆了摆手轻笑。
“笛声？”
孟长青疑惑，“我为何没听到？”
江应陌顿了顿，不免有些无奈。
“可能是我最近遇到了一些怪事怕是没休息好出现幻听了。”
“怪事？”
孟长青喃喃道，右手食指轻敲桌面。
“我有一个朋友，精通乖僻之事，应是可以帮到你。”
江应陌来了兴致：“甚好，那可否劳烦长青你帮我引荐一下。”
“我那朋友性格古怪，不愿见外人，在下能否先冒昧听个大概，后我与我那朋友说明，若是他想见你，那我便再带你去可好？”
“也好。”
江应陌想了想，“我前些天在玉元间遇见了一名女子，从那天开始我便有些不同往常。”
孟长青皱了皱眉，“具体表现为何种？”
“因为我只有近三年的记忆，之前的都不记得，所以应该类似于回忆，似是那种从记忆的最深处涌现出来的。”
“失忆啊……”
玉元间内出现轻轻地敲击桌子声，“那名女子长相怎样？”
“她……”
江应陌微眯双眸，不自觉地目光看向窗外，话没说完便顿住。
她愣在那里，唇齿微张，双眸一点点变大。
她方才分明看见之前那名女子走过去了！
尽管就是瞬间，但那一瞬内心的一动她是忽视不了的。
“抱歉长青，我先有急事先行一步，我们来日再说！”
还没等孟长青反应过来，只听见一句急匆匆的话，坐上的人已经没了人影儿。
孟长青眨了眨眼睛，笑着摇了摇头，起身整理好有些褶皱的袍子，转身也离开了。
溯洄将至，街道比以往更加热闹，人们脸上洋溢着欢喜的笑容，都在为九年一祭祀而做准备。
街坊邻居相互庆贺，比盛齐国京都的新春大典还要热闹，在夕阳的衬托下更多了一份闲适。
九月雪落得狠了，风力只要一大，不一会街道上就会铺上好些层。
人们这个阶段只要闲暇便会挎个篮子出来捡拾新鲜干净的花瓣，拿回家制作吃食或者少女红妆中那最必不可少的一件。
天色也愈来愈暗，渐渐由金橙转到檀紫，人们也放慢脚步休憩起来。
人群中出现一个人明显突出出来，不仅是她行色匆匆，还因为她浑身冰冷淡漠的气质，远远望去让人退避。
经过这几日在这个地方的探视，云观文根本就没发现那把扇子的蛛丝马迹。
此刻她不得不怀疑勿问阁的消息的准确性。
在云观文思考怎样问候勿问阁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茶清楼。
她脚步微顿，突然之间想到了那日遇到的那人，有些不受控制地想向楼内走去。
但又快速反应过来，轻皱眉继续沿街道向前走。
突然间她感觉到身后有个人正飞快向她而来，但她还是不动声色地继续向前走。
待那人快要碰到她时，云观文以一种常人肉眼看不到的速度转身，只见一道银光闪过。
“叮！”
云观文见那人竟然能拦下，只是刹那又对来人提剑刺了过去。
“等等！”
“叮！”
又是一声兵器碰撞的声音伴随来人的喊声一同发出。
“喂！我不是来打架的，你先停下！”
江应陌很郁闷，她恨不得飞起来来见她，谁能想到连话都没说一句倒是先打了一架。
云观文这时也看清了来人，她就是那时在玉元间遇见的红衣女子、方才自己所想之人。
她率先收了剑，轻蹙眉头，看着江应陌因为追得太急微微有些泛红的脸颊，冷淡道：“找我？”
江应陌见云观文收了剑自己也快速收回扇子别在腰侧，轻微地喘着气。
“我...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并没有恶意，你怎么倒先要跟我打架了。”
这可把江应陌委屈到了，不过她又瞬间笑了，“不过你身手好厉害，头一次遇到旗鼓相当的人。”
云观文假装没看到江应陌一笑就摄人魂魄的眼睛，冷漠转身走掉。
“你还不配。”
“……”
江应陌一下愣在原地，不过立马反应过来追了上去。
“是不配跟你交朋友还是不配跟你打架啊，可是我觉得这两个我都挺配的。”
江应陌见云观文不说话又继续说：“我之前在玉元间跟你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你不要在意，虽说我真的认为咱们之前在哪见过。”
这时有几个孩童打闹着从她们身旁过去，无意中一个孩子把江应陌腰侧的扇子碰掉了。
江应陌蹲下把扇子捡了起来又重新别了回去。
云观文下意识瞥了一眼后就再也移不开了，眸中满是犀利，停下脚步，盯着江应陌的扇子。
“这扇子能否借我一看。”
“啊？好的。”
江应陌把扇子抽出来递给了云观文。
随后摸摸鼻子。
自己在这磨半天竟然还没有一把扇子来得有吸引力。
云观文缓缓打开手里精致的黑色折扇，心里越来越肯定这就是自己要找的那把扇子，她抬头看着江应陌。
江应陌被盯得有些发毛。
“怎么了?可是这把扇子有什么问题?”
“这把扇子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把扇子在我有记忆的时候我就一直拿着，”
在江应陌想往下说的时候突然话锋一转，“我说的从我有记忆起不是小时候，而是三年前。”
看着云观文有些疑惑，便解释道：“我不是临仙人。我只记得我来临仙这三年的记忆，三年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云观文听后不语，轻轻地翻动扇子细细地观看。
江应陌看她对这扇子这么感兴趣，继续解释道：“三年前我醒的时候，就躺在一个房间里，是素府的主人素婆婆救下的我。她说当时有一个浑身是血人把昏迷的我交到了她的手上，告诉素婆婆我的姓名、取字，还有让她在我醒后好生保管这把扇子，再没有多说就走了。”
素婆婆？整个六界姓过素的也只有那位。
但是，，，，不可能啊。
尽管不知道素婆婆是谁，但是云观文可以确定的是勿问阁可以逃过一劫了。
云观文把扇子折好后递还给了江应陌。
“确实应好好保管。”
“我觉得也是，毕竟，，，，这是我找回我到底是谁、从哪来的唯一物件了。”
江应陌边把扇子重新别到腰间边说到。
“你我不过萍水相逢，也不必与我说的如此详细。”
云观文说完继续向前赶路。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何，见到你就想跟你说了。”
江应陌笑嘻嘻地说道，看见她要走了赶紧追上去。
“这位……侠女，我都已经快把家底儿说出来了你是不是也得说一下你自己呢，告诉我名字也可以啊。”
江应陌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想起方才她的招式还有这仙气飘飘的打扮指不定也跟自己一样是个行侠仗义的。
见云观文又不搭理自己，思考了一下，“哦对，我还没说我叫什么呢，我叫江眠，字应陌，你也可以叫我江女侠。”
也许是受不了身边的人叽叽喳喳像只百灵鸟，云观文停下。
“云卿，字观文，号光华。”
因为云观文走太快了江应陌没反应过来差点撞上她。
后听到云观文终于开始要接受自己了，尽管还是冰冷冷的，但总归是个良好的开端。
江应陌看着云观文比自己还高挑的背影笑得不行，立马又追了上去，用一种再接再厉的心态继续说。
“听素婆婆说我的名字可是有来历的，你知道‘江枫渔火对愁眠’这句诗吗，还有‘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这句，可能我不属于这里，所以名和字里都透露着‘归来’的意思吧。”
“你没有问过你的身世?”
云观文轻轻地看了她一眼后又看向前方，道。
“在我醒的时候素婆婆告诉我，之前忘记的事可以先放下，时机自会随之而来。”
云观文这时不由得想到，恰好也是三年前自己突然忘记了一些事情，好像是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
算是同病相怜吗……
“如果迟迟未来，还不如自己寻找。”
云观文不由得说了一句。
江应陌听后不由得眸子一亮：“观文跟我想到一处去了，我正打算如此。”
“嗯。”
云观文轻眯了下眼睛，自己不知道为何，今天见到江应陌话就有些多了起来。
这让她心里有些异样，不由得想起了那天那名在江应陌走之后的男子所说的那两个字。
缘分。
在云观文走神的时候，身边的红衣少女又开始套起了近乎。
“在那之前我觉得我得提升一下自己的武功，我看观文你就挺适合帮我提升的，要不抽空你教教我呗？”
“没空。”
“那好吧。”
江应陌眨眨眼，“你方才出剑真的好快啊，我分明看你没带兵器的啊，从哪里冒出来的。”
见云观文直视前方不回答，江应陌耸耸肩膀。
“好嘛，不说算了。”
“哦，对了，观文，明日便是临仙九年一度的溯洄节，到时候你与我一同去吧。”
云卿本想拒绝，但一侧头垂眸便看到江眠满是期待的亮晶晶的眼睛，她一阵恍惚，轻轻张口，鬼使神差地说。
“好”
江应陌一听这么轻易就同意了还很惊讶，随后就是欢喜。
不用磨嘴皮子了，挺好。
“那好，明日辰时我们就在茶清楼门口见吧。”
等云观文反应过来话已出口不好再拒绝。
“怎如此早?”
“举行的地点在往海边的那棵古树下，去晚了就赶不上好时机了。”
“不用。”
云观文淡淡地说。
“那咱们怎么去?最快也得三个时辰啊。”
江应陌想了所有最快去那里的方法，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
“我自有办法。申时便可。”
看着云观文淡漠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江应陌就是很信任云观文的话。
“那好，那就明日的申时吧。正好夜晚的溯洄节更热闹。”
“好。”
“那便到时再会。”
江应陌微笑着在最后一丝晚霞中与她挥手告别，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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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应陌回到素府，想着明晚就可以又见到云观文，心情不由得开心起来。
开扇轻扇，脸上洋溢着微笑，双眸亮晶晶的好似墨空中两点星辰。
她脚步轻快，潇洒肆意，裙袂不经意划过草丛，惊扰起片片晚萤，星星点点，缠绕飞舞。
为了迎接明日最盛大的节日的到来，整个临仙城今晚便开始有了节日的氛围，纷纷点亮自家门前的灯笼。
素府也不例外，在最前的会客堂的房檐两侧收起了避水铃，各挂着一个明晃晃的大灯笼。
再往里走每个房檐下都挂着好几个较小一点的灯笼，给平时暗调的整个府邸填了几分明亮的色彩。
江应陌刚想回陌归阁却看到不远处素婆婆在的房间有一盏暗烛散发的微光在淡黄色的窗纸上映出了素婆婆的身影。
奇怪，以往这时辰素婆婆都就寝了才是啊。
江应陌内心疑惑，但这又何尝不是问清一些事情的最佳时机。
思及此，江应陌便提步向那道身影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