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总是在回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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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煜站在高层落地窗前，骨节修长的手指托着咖啡。
    这里位置极好，远处的风景，建筑一览无余。
    事业，金钱，他现在已经有了。
    秘书敲门进来说着接下来的行程安排，陈煜没应答。
    脑海里想的还是那晚的匆匆一见，之后他去找过她的，没有见到。
    很明显，她不想见他。
    “晚上的时间空出来。”
    陈煜揉了揉眉心，面容颇显倦怠。
    江嫚在侍者的带领下走进包厢，门在身后关上，她转身欲走。
    “别躲我行么？”
    陈煜几步走到她面前，一脸无奈用着商量的口吻。
    江嫚撇开脸，刻意不去看他。
    以别人的名义约她过来，她知道，这次是躲不掉了。
    相对而坐，陈煜眼眸柔和。
    他介绍的菜品一一夹到江嫚碗中，甚至细心到就连碗中的小块鱼肉都是整条鱼身上最好吃的部位。
    江嫚没动筷，毫无情绪的开口。
    “这些年，你也很不容易吧。”
    陈煜动作一顿，放下筷子，嘴角挂起了笑。
    只有她懂他，也对，曾经的他是什么样子她是知道的。
    现在拥有的一切确实是他一手一点点打拼得来的。
    陈煜的父亲嗜赌，母亲忍受不了选择离开，在他的印象里父亲的拳头是全部的记忆。
    恍惚想起几年前，他一脸狼狈的打开门，眼前站着的是穿着及膝长裙的江嫚。
    她怀里抱着小小的蛋糕，还未从愣神中走出。
    江嫚在门外听到了，中年男人的咒骂玻璃椅子摔碎的声音。
    “为什为？什么我的家庭是这样的？”
    他不解，发现掩饰着心底深处的自卑敏感。
    少年梗咽的声音让江嫚鼻子发酸，她想要抱抱他的手臂抬起最终放下。
    “阿煜，别难过。”
    夏日的风佛过，吹起了她的长发。
    他记得那年的风不全是酷热还有少女那发上的浅香。
    回忆中人的模样和眼前人重叠，她不再是长发，眉眼间尽是成熟韵味。
    “江嫚。我刚刚在想以前……”
    陈煜嘴角笑意未减。
    “陈煜，我不见你是因为我还没做好准备。”
    她面无表情打断了他的话。
    “江嫚，你在……害怕我？”
    陈煜眉头微拧，不安感袭上心头。
    江嫚颤抖的手在桌下紧紧攥着，眼眶已经发红。
    从进来到现在，他的目光太过炙热，她无法忽略。
    “嗯，我在害怕。”
    “见到你……我还是会想到……”
    那是她最难熬最不想回忆的过去。
    陈煜静坐着，卓上食物没有动过的痕迹。
    他看向没有人影的门外，满面苦涩。
    这家的鱼真的很好吃，可惜，她都没有尝尝。
    这次他连想要开口挽留她的勇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