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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注定被舍弃的小废物（18）“喂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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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绣最后唇间都是浓郁的铁锈味。
但她没停下,反而是归眠觉得她疯了，周围散出无数的灰雾，朝着苏明绣包裹而去。
等雾气散开,她发现自己早离开了灵玉山。
——原来小徒弟有这等神通，难怪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剑宗,又没有引起任人的察觉。
她环顾周围，这发现脚下所踩之处,非平地，而是一块纹路特别的……龟甲？
苏明绣不甚在意地将唇边的血痕抹去，眉目温和地低声说道：“你将玄武养得很好。”
归眠一言不发，去到离她最远的地方坐下，背对着她,似乎不想叫她看出自己的情绪，只给苏明绣留下自己笔直苍松的背影。
反倒是苏明绣抬手『摸』了『摸』那道仍留在颈间的红线圈,发觉红绳另一头仍在小徒弟的手里，但是了神通给隐去,在旁人的角度看来,只瞧见她脖颈上这圈突兀的配饰。
她察觉到附近有许多的魔气,皆密密麻麻环绕这处，猜想这里定是魔域行军的一处落脚，但苏明绣一来不关心魔域做什么，二来这世界往后种种都与她无关，故而她只是往归眠的方向走。
站在小徒弟身后时,她半蹲下来,习惯地想替归眠将头发束起，刚伸出手，对方眼不眨地反手捉住。
苏明绣任由她拿捏,往前倾了倾，“以为你带回魔域。”
“当，”归眠不回头，唯有冷淡的声音传来，“现在是因为——”
“少主。”
一道声音从极下方传来，带着隐隐的笑意，暗藏提醒之意。
归眠当即将剩余的内容都吞了回去，甩开苏明绣的手腕，冷漠地命令，“你安静待着。”
啧。
苏明绣又在心中感慨一声，或许是因为跟徒弟分开的时间太长，她对归眠的印象都停留在乖巧又听话的范围，虽猜到她现在成为魔族阵营想必听了不少洗脑的话，但见她现在走冷淡风，仍觉稀奇。
她不再探究魔域大军驻扎于此的原因，而是再次朝归眠伸出手去，许是重逢后同样『摸』不透她的想法，归眠这次总算侧过头来。
下一刻。
她苏明绣从后面抱住，手臂环过她的腰身，另一人的温度紧贴上来。
归眠：“！”
她瞬间化做灰雾，到另一侧站定，面『色』铁青地问苏明绣，“你想做什么？”
“宠不该陪主人？”
苏明绣扬了下眉头，理所当的神情放在她这张脸上，予人一种不讲道理的霸道，乍见她二人气场，怕是有人难分清究竟谁是那人宠。
两人的声音都没有格外遮挡，附近守卫的魔族将士又都是魔尊的心腹大将，各个修为不低、耳聪目明。
来他们只是在周围防备，但少主和她那位据说是格外无情无义的人族师尊间对话传出，底下魔族将士们齐齐一惊：“！”
想到这位脾气古怪的少主，他们以为她那位师尊俘虏来怎么该是半死不活的境地、又或者是折辱至极，跟魔域这边打得天崩地裂。
……这都是什么危险的对话？
这是他们听的？
当即有些不想找麻烦的魔将把自己的听力屏蔽，面无表情地跟外围护卫换班，唯有那心思八卦些的，默不作声想靠近，玄武觑见，假装不意地一甩尾，将附近一大片地都腾空了。
龟背上。
归眠一声不吭，浅褐的眼睛在月光下隐隐流转着金『色』，她紧蹙眉头盯着苏明绣，好像这样看出对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又是一句话陡介入二人间：
“少主，按妖魔二族习惯，这人宠是得挖了丹田、废了灵脉好驯服，否则便永远有骑到主人头上去的风险。”
苏明绣原无意搭理这些围绕在归眠身边的宵小之辈，但见对方竟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归眠的决策起到影响，又是这种心思恶毒、歪门邪道的家伙，便下意识铺开神识搜索。
她的目光挟着无尽的威压朝下方看去，一双星月的眸子登时将那九尾狐妖锁定，“是你教坏的好徒弟？”
狐九是即将触碰到大乘门槛的大，有些不将苏明绣放在眼中，而今她神识锁定意识到此人比自己先前所想更深不可测。
他心中一惊，调动所有的魔力，想冲破苏明绣这股威压，直到喉间都泛起一股腥甜，又见对方轻描淡写地挪开了目光，看向站在另一边的红衣女人。
归眠来已做好了准备，是她对魔族的人出手，将她拦下，顺便让这位好师尊明白今究竟是谁掌握了主动权——
但见苏明绣没有任动作，反而朝她看来时，归眠不禁一怔。
这是……
她做主？
是、是在恃宠而骄吗？
归眠心中胡『乱』地浮现这些猜测，一会觉得自己不争气，果叫苏明绣看出了她在自己心中的特别地位，以后到了魔域想把人控制住，恐怕会很麻烦；另一面，她又觉得苏明绣真是狡诈，以前这么一副面孔拒绝她的亲近，现在局势变化，竟忍辱负重到这个地步，不愧心机深沉之辈。
她的心思翻来覆去地滚，等意识到自己沉默太久后，冷淡地应答：
“少教做事，狐九。”
顿了会，她又对苏明绣补充，“你的徒弟早死了，而今站在你面前的是魔域少主，别在跟前放肆。”
苏明绣舌尖『舔』了『舔』自己唇角，方那里愿意让对方咬出的痕迹，而今已体内的灵力自动修复了。
听见归眠的话，她眼中生出更多的笑意。
——回灵玉山时，先喊师尊的明明是她，而今让自己放弃师徒身份的是她，小姑娘什么时候这样善变了？
但有什么办法？
将人弄丢的确实是苏明绣自己，而今面对归眠，她只宠着。
于是她很坦地对归眠一颔首，转而往周围看去，“许久未下山，倒是有些怀念凡间的食。”
归眠听见她这话，眼中又现出防备，她知道苏明绣现在根不必再沾染那些烟火气，相反，对于已淬炼得格外纯净、近乎仙人身躯的灵玉长老，吃太多凡俗五谷，反倒于修行不妥。
没事怀念什么凡间食？
她怀念的是食吗？怕是曾跟她一起去过凡尘的别人吧？
想到这里，归眠装作没听见，重新去到玄武背壳的角落打坐，而苏明绣则饶有兴致地目光跟随着她。
反倒是先前她震慑过的狐九，既惹不起归眠、现在发现这剑宗的苏明绣不是个好拿捏的，当即一封传书命人送回魔域。
他治不了这两位，魔尊不行么？
刚差吐血的这仇，不此算了，狐九恨恨地想。
-
这山间清净了许久。
直到苏明绣盯着修炼中的归眠看到觉得总算稍解相思苦，又往自家徒弟的跟前凑，仍旧是抬手朝着对方揽去。
先前总是拒绝她的人，不知是对实力太自信、是懒得再搭理苏明绣，任由她抱上，结果耳朵湿热的气息衔住，含着笑的声音近距离钻进耳廓里：
“说饿，你不想着喂饱。”
“归眠，你时这般无情了？”
叫徒弟的时候，她的声音里是无边的亲昵。
现在唤她归眠了，这嗓音里的促狭更不少，好像在苏明绣慢悠悠的咬文嚼字里，把世间的情与『色』都融了进去。
这哪是断情绝爱的剑宗大？
狐族夺舍了是！
归眠恼怒地睁开眼睛看她，与她对视片刻，在苏明绣以为她生气了、准备对自己动手时，见那灰雾包裹而来。
再散开时，周围不再是杀意沉沉的魔族士兵，而是人声鼎沸的热闹集市。
她们俩的修为都太高，凡人无法轻易瞧见，是苏明绣随手做了个伪装，从周围走过的人们恍反应过来似的，皆朝这两位看去。
苏明绣没有刻意拌丑，即便此，她二人的容貌在这凡人中仍是佼佼，尤是红衣的归眠，明明是清水出芙蓉的面容，偏穿这样妖艳的颜『色』，一时间，整条街上，连树梢挂着的灯笼都难夺她的光芒。
有人眼睛一亮，想朝这两位搭讪，谁知没走近，觉得面前一晃，等『揉』完眼睛再看，两个人哪里有身影？
某处酒肆。
二楼包房内。
苏明绣直接将单子放在跑堂小二的手中，让他将招牌通通上一遍，等到桌上满满当当的山珍海味铺开，她设下结界，又去看对面闭着眼睛、不为所动的小徒弟。
“不尝？”
她唇边衔着笑意，眼中『露』出几分怀念来，“记得你夸过这人间食肆的味道，说过不管吃多久都不会吃腻。”
归眠睁开眼，不为所动地同她对视，“是么？”
她想说不记得了，又或者是再“你的徒弟早死了”这种话去应苏明绣，但可是猜到这女人现在受心魔困扰，心思古怪，顿时觉得没劲。
下一刻，木着挟着一块散发着辛辣香气的肉片抵到她唇边。
淡『色』的唇登时染上油光。
看着比肉片更诱人。
归眠厌烦地抬手将苏明绣的筷子拍开，眼见那肉片落在桌上，苏明绣随手一指，又见它施施地掉回盘子里。
“不吃可以，”她说，“但别浪费食。”
地、归眠苏明绣这话说得心中一虚。
但下一秒，她又意识到自己早该将这份对苏明绣的尊敬戒掉，于是冷笑一声，“食？”
眼眸转了转，那双浅『色』的眼瞳中央变成金『色』，有妖异的光芒在中流转。所幸周围早立下结界，谁注意不到这桌格外诡异的状况。
“的食，可不是桌上这些。”
“想喂饱，你怕是想错了法子。”
哦豁？
苏明绣单手托腮，水墨『色』的法衣长袖落下，『露』出一截玉白的手腕，听见这等虎狼之词，她面『色』丝毫不改，只是探究的目光看着对面的小徒弟，仿佛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
过了会，她自顾自地拿起那双木筷，将先前归眠不肯吃的肉片送进自己的唇间。
灵玉长老很有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悠闲心态，即便数次拒绝、不见一计划失败的懊恼，看起来相当有胃口地对桌上菜肴伸出筷子。
等归眠以为她不会再拉着自己做这些无意义的怀旧之事，重又闭上眼睛假寐时，便听对面悠悠落下答复：
“行。”
“待吃完，便来喂你。”
归眠：“！”
苏明绣最后唇间都是浓郁的铁锈味。
但她没停下,反而是归眠觉得她疯了，周围散出无数的灰雾，朝着苏明绣包裹而去。
等雾气散开,她发现自己早离开了灵玉山。
——原来小徒弟有这等神通，难怪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剑宗,又没有引起任人的察觉。
她环顾周围，这发现脚下所踩之处,非平地，而是一块纹路特别的……龟甲？
苏明绣不甚在意地将唇边的血痕抹去，眉目温和地低声说道：“你将玄武养得很好。”
归眠一言不发，去到离她最远的地方坐下，背对着她,似乎不想叫她看出自己的情绪，只给苏明绣留下自己笔直苍松的背影。
反倒是苏明绣抬手『摸』了『摸』那道仍留在颈间的红线圈,发觉红绳另一头仍在小徒弟的手里，但是了神通给隐去,在旁人的角度看来,只瞧见她脖颈上这圈突兀的配饰。
她察觉到附近有许多的魔气,皆密密麻麻环绕这处，猜想这里定是魔域行军的一处落脚，但苏明绣一来不关心魔域做什么，二来这世界往后种种都与她无关，故而她只是往归眠的方向走。
站在小徒弟身后时,她半蹲下来,习惯地想替归眠将头发束起，刚伸出手，对方眼不眨地反手捉住。
苏明绣任由她拿捏,往前倾了倾，“以为你带回魔域。”
“当，”归眠不回头，唯有冷淡的声音传来，“现在是因为——”
“少主。”
一道声音从极下方传来，带着隐隐的笑意，暗藏提醒之意。
归眠当即将剩余的内容都吞了回去，甩开苏明绣的手腕，冷漠地命令，“你安静待着。”
啧。
苏明绣又在心中感慨一声，或许是因为跟徒弟分开的时间太长，她对归眠的印象都停留在乖巧又听话的范围，虽猜到她现在成为魔族阵营想必听了不少洗脑的话，但见她现在走冷淡风，仍觉稀奇。
她不再探究魔域大军驻扎于此的原因，而是再次朝归眠伸出手去，许是重逢后同样『摸』不透她的想法，归眠这次总算侧过头来。
下一刻。
她苏明绣从后面抱住，手臂环过她的腰身，另一人的温度紧贴上来。
归眠：“！”
她瞬间化做灰雾，到另一侧站定，面『色』铁青地问苏明绣，“你想做什么？”
“宠不该陪主人？”
苏明绣扬了下眉头，理所当的神情放在她这张脸上，予人一种不讲道理的霸道，乍见她二人气场，怕是有人难分清究竟谁是那人宠。
两人的声音都没有格外遮挡，附近守卫的魔族将士又都是魔尊的心腹大将，各个修为不低、耳聪目明。
来他们只是在周围防备，但少主和她那位据说是格外无情无义的人族师尊间对话传出，底下魔族将士们齐齐一惊：“！”
想到这位脾气古怪的少主，他们以为她那位师尊俘虏来怎么该是半死不活的境地、又或者是折辱至极，跟魔域这边打得天崩地裂。
……这都是什么危险的对话？
这是他们听的？
当即有些不想找麻烦的魔将把自己的听力屏蔽，面无表情地跟外围护卫换班，唯有那心思八卦些的，默不作声想靠近，玄武觑见，假装不意地一甩尾，将附近一大片地都腾空了。
龟背上。
归眠一声不吭，浅褐的眼睛在月光下隐隐流转着金『色』，她紧蹙眉头盯着苏明绣，好像这样看出对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又是一句话陡介入二人间：
“少主，按妖魔二族习惯，这人宠是得挖了丹田、废了灵脉好驯服，否则便永远有骑到主人头上去的风险。”
苏明绣原无意搭理这些围绕在归眠身边的宵小之辈，但见对方竟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归眠的决策起到影响，又是这种心思恶毒、歪门邪道的家伙，便下意识铺开神识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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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九是即将触碰到大乘门槛的大，有些不将苏明绣放在眼中，而今她神识锁定意识到此人比自己先前所想更深不可测。
他心中一惊，调动所有的魔力，想冲破苏明绣这股威压，直到喉间都泛起一股腥甜，又见对方轻描淡写地挪开了目光，看向站在另一边的红衣女人。
归眠来已做好了准备，是她对魔族的人出手，将她拦下，顺便让这位好师尊明白今究竟是谁掌握了主动权——
但见苏明绣没有任动作，反而朝她看来时，归眠不禁一怔。
这是……
她做主？
是、是在恃宠而骄吗？
归眠心中胡『乱』地浮现这些猜测，一会觉得自己不争气，果叫苏明绣看出了她在自己心中的特别地位，以后到了魔域想把人控制住，恐怕会很麻烦；另一面，她又觉得苏明绣真是狡诈，以前这么一副面孔拒绝她的亲近，现在局势变化，竟忍辱负重到这个地步，不愧心机深沉之辈。
她的心思翻来覆去地滚，等意识到自己沉默太久后，冷淡地应答：
“少教做事，狐九。”
顿了会，她又对苏明绣补充，“你的徒弟早死了，而今站在你面前的是魔域少主，别在跟前放肆。”
苏明绣舌尖『舔』了『舔』自己唇角，方那里愿意让对方咬出的痕迹，而今已体内的灵力自动修复了。
听见归眠的话，她眼中生出更多的笑意。
——回灵玉山时，先喊师尊的明明是她，而今让自己放弃师徒身份的是她，小姑娘什么时候这样善变了？
但有什么办法？
将人弄丢的确实是苏明绣自己，而今面对归眠，她只宠着。
于是她很坦地对归眠一颔首，转而往周围看去，“许久未下山，倒是有些怀念凡间的食。”
归眠听见她这话，眼中又现出防备，她知道苏明绣现在根不必再沾染那些烟火气，相反，对于已淬炼得格外纯净、近乎仙人身躯的灵玉长老，吃太多凡俗五谷，反倒于修行不妥。
没事怀念什么凡间食？
她怀念的是食吗？怕是曾跟她一起去过凡尘的别人吧？
想到这里，归眠装作没听见，重新去到玄武背壳的角落打坐，而苏明绣则饶有兴致地目光跟随着她。
反倒是先前她震慑过的狐九，既惹不起归眠、现在发现这剑宗的苏明绣不是个好拿捏的，当即一封传书命人送回魔域。
他治不了这两位，魔尊不行么？
刚差吐血的这仇，不此算了，狐九恨恨地想。
-
这山间清净了许久。
直到苏明绣盯着修炼中的归眠看到觉得总算稍解相思苦，又往自家徒弟的跟前凑，仍旧是抬手朝着对方揽去。
先前总是拒绝她的人，不知是对实力太自信、是懒得再搭理苏明绣，任由她抱上，结果耳朵湿热的气息衔住，含着笑的声音近距离钻进耳廓里：
“说饿，你不想着喂饱。”
“归眠，你时这般无情了？”
叫徒弟的时候，她的声音里是无边的亲昵。
现在唤她归眠了，这嗓音里的促狭更不少，好像在苏明绣慢悠悠的咬文嚼字里，把世间的情与『色』都融了进去。
这哪是断情绝爱的剑宗大？
狐族夺舍了是！
归眠恼怒地睁开眼睛看她，与她对视片刻，在苏明绣以为她生气了、准备对自己动手时，见那灰雾包裹而来。
再散开时，周围不再是杀意沉沉的魔族士兵，而是人声鼎沸的热闹集市。
她们俩的修为都太高，凡人无法轻易瞧见，是苏明绣随手做了个伪装，从周围走过的人们恍反应过来似的，皆朝这两位看去。
苏明绣没有刻意拌丑，即便此，她二人的容貌在这凡人中仍是佼佼，尤是红衣的归眠，明明是清水出芙蓉的面容，偏穿这样妖艳的颜『色』，一时间，整条街上，连树梢挂着的灯笼都难夺她的光芒。
有人眼睛一亮，想朝这两位搭讪，谁知没走近，觉得面前一晃，等『揉』完眼睛再看，两个人哪里有身影？
某处酒肆。
二楼包房内。
苏明绣直接将单子放在跑堂小二的手中，让他将招牌通通上一遍，等到桌上满满当当的山珍海味铺开，她设下结界，又去看对面闭着眼睛、不为所动的小徒弟。
“不尝？”
她唇边衔着笑意，眼中『露』出几分怀念来，“记得你夸过这人间食肆的味道，说过不管吃多久都不会吃腻。”
归眠睁开眼，不为所动地同她对视，“是么？”
她想说不记得了，又或者是再“你的徒弟早死了”这种话去应苏明绣，但可是猜到这女人现在受心魔困扰，心思古怪，顿时觉得没劲。
下一刻，木着挟着一块散发着辛辣香气的肉片抵到她唇边。
淡『色』的唇登时染上油光。
看着比肉片更诱人。
归眠厌烦地抬手将苏明绣的筷子拍开，眼见那肉片落在桌上，苏明绣随手一指，又见它施施地掉回盘子里。
“不吃可以，”她说，“但别浪费食。”
地、归眠苏明绣这话说得心中一虚。
但下一秒，她又意识到自己早该将这份对苏明绣的尊敬戒掉，于是冷笑一声，“食？”
眼眸转了转，那双浅『色』的眼瞳中央变成金『色』，有妖异的光芒在中流转。所幸周围早立下结界，谁注意不到这桌格外诡异的状况。
“的食，可不是桌上这些。”
“想喂饱，你怕是想错了法子。”
哦豁？
苏明绣单手托腮，水墨『色』的法衣长袖落下，『露』出一截玉白的手腕，听见这等虎狼之词，她面『色』丝毫不改，只是探究的目光看着对面的小徒弟，仿佛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
过了会，她自顾自地拿起那双木筷，将先前归眠不肯吃的肉片送进自己的唇间。
灵玉长老很有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悠闲心态，即便数次拒绝、不见一计划失败的懊恼，看起来相当有胃口地对桌上菜肴伸出筷子。
等归眠以为她不会再拉着自己做这些无意义的怀旧之事，重又闭上眼睛假寐时，便听对面悠悠落下答复：
“行。”
“待吃完，便来喂你。”
归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