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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黄粱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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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冰乐看看那么高的墙,问刘容若道:“怎么跳?”
    刘容若还没答话,他们就听到有脚步声,他连忙拉着林冰乐躲进树丛。
    一路巡逻的人走过去。
    林冰乐实在猜不透这片白墙是什么地方,怎么还有重兵把守?
    等到空无一人之时,刘容若蹲下身子,对林冰乐说:“上来,我背你过去。”
    林冰乐愣了一下。
    刘容若催促:“快点儿!”
    林冰乐爬上他的背脊,手臂环绕在他的脖子上,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对,是她熟悉的那个刘容若。
    刘容若背起她,像壁虎一样爬上围墙,跳入大宅之中,在下降的过程中,林冰乐的衣袖被树枝勾住,划破了一片。大宅之中秩序竟然。庭院正中有天井和大缸,大缸里栽满莲花。房屋是连排的,大概有十间左右。
    刘容若拉着她的手,进入后厨。
    林冰乐见后厨收拾得干干净净,看着满脸诚恳的刘容若:“你让我在这里给你做水煮肉片?”
    刘容若点点头。
    林冰乐走近他,仰头望着他,伸出手去摸摸他的脸,又伤感又振奋:“你终于肯认我了?”
    刘容若握着她的手,郑重地点点头。
    林冰乐听到他肚子在叫唤,落下泪来,先蒸了一锅米饭,然后动手给他做水煮肉片。
    林冰乐问:“这么长时间你都到哪里去了?”
    刘容若只是很安静得听她说话,并不回答。
    林冰乐问:“你没娶公主吗?”
    刘容若忽然抱住她,堵住她的嘴,两个人纠缠了很久,米饭熟了,散发出浓郁的香气,林冰乐赶紧剁辣椒、摘菜心,做了一锅水煮肉片。
    刘容若吃得很香,吃完后,林冰乐收拾碗筷,问刘容若道:“明天你和我一起去见李乘风,然后你和我回林州好不好?”
    刘容若不答话,眼神中蒙着一层雾气,就像是雨后的湖上,氤氲迷离。
    林冰乐越洗碗越觉得累,眼皮子打架,无论是掐自己,还是使劲摇头咳嗽,发出声音,还是不管用。她渐渐支撑不住了,想和刘容若说:“我好困,要睡一会儿。”然而话还没说出口,就完全失去了知觉。
    等到林冰乐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好端端地睡在自己的床上,她想难道又是一场梦?可这也太逼真了。
    但是她一抬头,看到了自己挂在衣架上的外衣,袖口部分确实破了,那撕裂的痕迹,和被大宅中的树枝撕破的一模一样。
    林冰乐又怀疑,那一切不是梦,是真事。她闻闻衣服上,还有水煮肉片的辣椒味儿,基本可以肯定昨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她又想起刘容若的那句话:“时间不多……”当时她想:为什么时间不多,现在明白了,刘容若只给自己一夜的团圆时间,所以说时间不多。
    想到这里,忽然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心里很是不舒服。又实在不明白刘容若的用意,心中纠结忐忑,想去和李乘风商量一下,但昨晚发生的事情,又怎么说得出口?
    这时李乘风叫她来吃早点,林冰乐一直心不在焉,李乘风见她闷闷不乐,还有黑眼圈,问道:“你昨夜没睡好吗?”
    林冰乐一愣,摇头:“还好!对了,你昨天晚上睡好了吗?”她是想试探一下李乘风,看他昨天有没有出去?
    李乘风说:“睡得很香,一觉到大天亮,我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睡得这么沉?幸亏你没事,要不然我还以为自己着了别人道儿呢?”
    林冰乐想:刘容若告诉我李乘风出去逛街市了,其实没有,他大概是给我们两个都熏了什么香?先给李乘风熏的,所以李乘风睡得很香,连我和他出去都不知道。等我给他做完水煮肉片,洗碗的时候,他又给我熏了香,然后把我送了回来,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只是和我一夜团圆,难道他今天又要变回那个不苟言笑的刘大人?
    正想着,两个衙役进来,说刘大人有请二位。林冰乐和李乘风倒想看看这刘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就跟着两个衙役去了府衙。
    师爷接待得他们二位,说今日不公审,所以请他们到后堂去,和刘大人一叙。
    林李二人跟着师爷走进后堂,林冰乐看到后堂的环境布置,大吃一惊,原来,这后堂就是刘容若昨天背着她,爬墙根来到的地方,那天井、那荷花、那棵划破她衣服的大树,都一模一样,昨天发生的情景也历历在目。
    林冰乐现在可以肯定,刘容若就是刘大人,但不明白他为什么一会儿一个样子,气质举止截然不同,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自己像雾像雨又像风,一会儿好一会儿坏;一会儿远在天边,一会儿近在眼前;一会儿亲近无比,毫无距离;一会儿又拒人千里之外,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师爷说刘大人手头的事情还没有做完,请二位等等,送了清茶来,林冰乐和李乘风一等就是一个时辰,一壶茶都喝完了,也不见刘大人出现。
    李乘风有些急了,问师爷:“你们刘大人什么时候才肯来见我们?”
    师爷说:“我去问问。”
    只听门外传来一声咳嗽,刘大人一袭红色官服,绯红之色更衬得面如冠玉,但是脸上没有了昨晚的阳光开朗,变得苍白阴郁,似乎是太累了,背略微有些驮,双手背后,大步走了进来。看到林李二人,眼皮子也没抬,淡淡道:“因为公务有些繁忙,让二位久等了。”嘴上虽然说的是客套话,但是语气并不恭敬,一点儿抱歉的意思都没有。
    李乘风有点儿不爽,林冰乐心中却凌乱得很,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一会儿一变的刘容若。
    李乘风强压住心头的怒火,极为克制道:“刘大人,你今天找我们来,有什么事?”
    刘大人一声:“我想问问,你们要找的人是什么特征?”
    李乘风气道:“那天我想主动和你说,你又不听,今天专门把我们叫来,让我们等了一个多时辰,只是问这些事情?”
    刘大人冷冷道:“本官判案,该什么时候问什么事,还不用别人来教。”
    李乘风气道:“你……”
    林冰乐拦住李乘风,娓娓道:“大人,失踪的那个人的特征,我来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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