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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没亮,幽冥真、黄信二人便偷偷摸摸离府,赶往文渊阁。
幽冥真记得上次孙喜说幽兰推窗撒花,可是文渊阁的阁楼窗户无数,不知幽兰在哪座阁楼,更不知该在哪扇窗下等候。
街上没有一个行人,夜色仍浓,二人犹如盗贼踩点一般,围着文渊阁绕来绕去。
黄信最后提议,他再进文渊阁,给伙计些银子,询问幽兰所在。
幽冥真赞同,自己在外面等候,让黄信一人进去。
黄信随即来到正门,进入其中。
堂上还有几桌客人喝得酩酊大醉,作陪的姑娘也是迷迷糊糊,见有客人进来,醉笑招手。
几个伙计正趴在空闲的桌上熟睡。
黄信来到一个熟睡的伙计近前,将其叫醒。
那伙计睡眼惺忪,见有客人,急忙揉了揉眼睛,挤出笑容,起身接待。
黄信拿出五十两银子,说自己十分喜欢幽兰姑娘,可是花不起银子,只想常常能楼,也好能在窗下一睹芳容。
那伙计见到五十两银子,登时睡意全无,急忙领着黄信到了外间,向西而走,待得转过街角,手指临街的一间独立阁楼,说幽兰姑娘便在那间阁楼居住。
黄信大喜,打发了伙计,寻到幽冥真,一同来到幽兰所在的阁楼之下。
幽冥真仰头楼对面茶馆的门前,等着天亮。
红轮初升,天色渐亮,茶馆门一响,一个伙计打着哈欠开门营业。
幽冥真正觉有些口渴饥饿,带着黄信进入茶馆。
茶馆伙计有些抱怨:“客爷,怎么这么早啊,水还没烧呢。”
“赏。”幽冥真脚步不停,径自上了楼梯,往二楼而去。
黄信在怀中摸了摸,拿出一两银子给了那伙计,那伙计从没收到过客人的赏钱,登时大喜,一时气血上涌,身子晃了晃,待得平复,说立即去烧水。
黄信经验丰富,他知茶馆伙计工钱微薄,赏一两银子足以让那伙计疯癫,故而便没多给。
幽冥真选了二楼靠窗的一个座位,正可直视幽兰所在的阁楼。
不多时,伙计送上一壶上好的茶,还有几碟点心。
幽冥真一边吃喝,等候天亮。
他想着若是两人爱好相同,便容易产生共鸣,认为自己凭借独特的乐器,通俗的曲调,定能让幽兰消气。
终于等到天色明亮,他将吉它准备好,以备随时弹奏。
又等了半晌,听得吱呀声响,忽见幽兰所在阁楼窗户打开,一个少女向外探头张望,却不是幽兰。
幽冥真正然怀疑是否上了伙计的当,又一个女子来到窗前,向外随意地看着,忽然见幽冥真正在看她,她目光在幽冥真脸上停留片刻,转身便要回去。
此等机会那能错过,幽冥真立即弹奏起来,弹的却是前世的钢琴名曲。
其时,幽兰刚转过去半个身,听到乐声,登时站住,又听得几个曲调,转回身,朝幽冥真这面望来。
幽冥真心想这个时候不要脸便不要脸吧,一边发挥琴技,故作深情之态。
幽兰目光凝滞,微微低头,渐渐融入乐曲之中。
那吉它因有共鸣箱,且和旋独特,音色独具风韵,加之幽冥真所弹曲风与当时截然不同,引得街上不少人驻足倾听。
幽冥真心想自己前世若论武学,与今世没得比,可若论情情爱爱的乐曲,恐怕在今世必然无敌于天下了。
他弹着弹着,暮霜忽然在心底萦绕,自己也动情其中,以致那曲调中情意浓浓,并非单单卖弄技巧。
幽兰忽而拭泪。
“主子,她怎么哭了?”黄信问道。
幽冥真心想定是那曲子已让她动情,此时只能火上浇油,随即又接连弹了两首名曲。
待得弹奏结束,他冲幽兰高声道:“幽兰姑娘,在下连夜作了此曲,曲中之意便是在下的心意,姑娘可听得出么?”说时,心底自我安慰:“只有不要脸,才能无敌天下。”
幽兰终于向幽冥真挥手,示意他进入文渊阁。
幽冥真大喜,结了茶钱,离开茶楼,带着黄信进入文渊阁。
待见到老鸨,黄信抢着说幽兰姑娘相请。
老鸨撇着嘴,最后说,既然是幽兰吩咐的,想见也可以,必须拿一千万两银子。
黄信大怒:“臭婆娘,你这青楼一年也赚不到一千万银子,刚讹了老子一千万两银子,怎么还要银子?”
老鸨大怒,掐着腰,大骂道:“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不就是街上那个臭要饭的么?如今有了几个臭钱便敢骂老娘,来人,给我打出去!”
幽冥真对那老鸨也十分恼火,可为了正事,只能忍耐,当下对那些冲上来的恶奴喝道:“住手!”
那几个恶奴见幽冥真面色威严,当下止步不前,纷纷看着老鸨,等待命令。
“给你一千万。”幽冥真对老鸨道。
老鸨看在银子的面上,脸色转和了少许,怒哼哼地瞪着黄信。
幽冥真冲黄信一摆手,黄信将黑金一块一块摔了出去。
一个恶奴捡起黑金,恭恭敬敬地献给老鸨,老鸨也不客气,且说只给幽冥真一柱香的功夫。
“么的,这个臭婆娘,臭肥猪,一柱香的功夫就想赚一千万两。将来老子将你当成肥猪绑起来去卖,看能值一两银子不能!”黄信心中胡乱骂着,不敢出声。
有伙计引着幽冥真来到二楼,绕转回廊,再上楼梯,最后来到一处房门之前。
那伙计轻轻敲了敲房门,大气不敢出地唤道:“幽兰姑娘,有位客爷想要见您,您见是不见?”
不多时,房门打开,一阵清香扑出。。
但见门前站立一个绝色女子,正是幽兰,她一身墨绿薄纱衣,衣上点缀着花枝,肌肤隐约可见。
她面带微笑,盈盈下拜,轻声细语地道:“公子有礼。”说罢移步相让,请幽冥真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