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贫院九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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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是平坦开阔的原野和密集的大雨，孤独的稻草人立在旷野上，仿佛承受了太多。
    同处在雨中的马车行驶急速，毫不见蜿蜒扭曲，快得不可思议，能将侧身与后身所有跟随的人或是动物都抛弃。
    海曼坐在担任马车夫的基诺身旁，见基诺如一尊不可撼动的雕塑般操纵着高俊驷马。巍巍荡荡的金色闪电一直徘徊在头顶，转着旋风一般的圆圈，牵引着马车急速行驶。钢铁铸成的银色明星状车轴闪烁着迷幻的光彩，也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转动着。
    正式在笔直的宽敞道路上行驶的时候，罗茜也识趣地一句话也不说，在接近目的地的前行路上静静等待。
    “哈，海曼，你可真是好眼力。”基诺开口说话了，他瞧见了海曼在观望的东西，也自然意识到海曼是知道这马车绝不是以正常的速度行驶的。
    “谈不上。”海曼低声说，声音一眨眼消失在雨中。他只见基诺周身，便能发现耀眼至极的魔法痕迹，这多余的观测也只是更准确些。
    马车确实是如被火烧屁股的贼般冲刺前行，不一会便从寂寥空落的荒野中穿行而过。
    到达人群如织的城市后，雨停下了。路边的灯光没有点燃也熠熠生辉，地面也是，这都是雨水的恩赐。
    马车放缓了速度，漫步在湿漉漉的石板子大道上。
    这是辆神秘的马车，不管是好眼力还是坏眼力的人都对这辆马车避而不及，匆匆让步，唯恐慢了一步被扛着大铁剑的基诺视作拦路虎，再甩上一剑成为断头鬼。
    “海曼！”也有不让路的人。
    海曼侧目看向呼喊他的人——是位穿着挺括西装的矮个子，正站在路灯下。
    他的脸露在外，还是那般的红，在嘴角留出的小胡子的映照下，就像长歪了的苹果，胡子是卡进果肉里的枝条。
    如第一次见面，奥尔夫身边有一辆车。他拥有一辆真正崭新的车了，正站在汽车旁对着海曼举起他的高帽子。
    海曼也挥了挥手，看向基诺，没有说话但透露出请求。
    基诺是个随和的人，一扯缰绳便让马车缓缓停下。
    “怎么了，基诺？”
    “海曼有些事情需要解决，”基诺对罗茜说完看向海曼，“长话短说。”
    海曼跳下马车，扶正左手之剑，快速奔跑到外表光彩照人的奥尔夫身边，伸手扶在青蛙眼睛似的汽车上。
    “车真不错。”
    “哈哈。”
    互相问了声好并握握手后，两人对对方的落魄与光鲜都没有询问，小半年的时间两人都变了很多。
    奥尔夫转了转脖子上镶着亮钻的齿轮怀表，胖乎乎的手指搓捻着金灿灿的怀表链，询问：“海曼，你有见过琳赛吗？”
    “你还在寻找她？”海曼摇摇头后说。
    “太可惜了，哎。我确实是还在寻找她，各个地方乱窜与乱找。”奥尔夫忧伤地摸了下衣服内兜里放着的书，“看看，我买了新车，崭新锃亮，真正是能照出我的脸的干净表面。”